二月十五日,大晴
忽然想起前陣子發生了一件我和同學們都覺得很奇妙的事,趕緊補記錄一下。
大二上學期最後一天1月19日,我和幾位混得比較熟的女同學上完課後決定一起去清理掉自己留在教室的作品。在那之前,因為是學期最後一天,順便和其他人先結算另一堂課分攤的材料費,之前那位比較熟的男同學剛好也在這個分攤小組裡。因為已經多次提到他,因此就暫且稱他何乙吧。
我和小組分算好材料費之後決定和另外幾位同學一起上樓清理作品,何乙也跟著聊著天一起上樓了。
人頭形塑作品的材料因為是陶土,加上分量大,因此重量非常重,並不適合直接丟在樓梯間的大型垃圾桶。從木架上用刀子切割下來分裝成袋,花了點時間在教室裡表演「人頭切割秀」後,將淘土塊分裝成一袋一袋,大家準備前往學校的大型垃圾放置處處理陶土。這時我才發現何乙除了跟著我們鬧著玩、看看人頭切割秀以外,他手上並沒有多一袋準備丟棄的材料,一問之下才發現原來他並沒有修這堂課。
我以為他是想看看這堂課在做什麼作品所以跟上來,也就沒有多問。後來想想,其實有其他的男同學也有來清理作品,卻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跟著我們這群很瘋狂好笑的女同學。她們甚至在離開教室前拿陶土玩了一輪拳擊比賽。
大家檢查了自己的隨身物品,確認沒有東西遺留教室之後將電源關閉,一行人抱著自己的廢材料一同前往垃圾場。何乙也帶著他的隨身物品跟我們一起前去,一路上聊天談笑,但是四個人之中也就他一人是男生,倒是和我們聊得挺暢快。
從教室到垃圾場的距離其實有點遠,大家終於把陶土處理掉之後,準備往校門離開,一起到捷運站。這時候一位女同學說她忘了帶傘,還放在剛才那間教室,我們乾脆地答應直接跟著她上樓拿了傘再一起回家,反正學期最後一天了,時間很充足。
從垃圾場前往校門和教室的方向是相同的,當我們來到電梯間外,心裡正想著打個招呼道別時,何乙也跟著我們走到了電梯間。我們三人沒有多問什麼原因,倒是彼此都感覺到對方心裡的疑惑:為什麼會跟著我們東奔西走呢?
我想了想,或許是覺得一個人 太早回家很無聊,所以陪著我們算是打發時間?不過會選擇我們三個女生也挺奇怪的就是了。畢竟彼此之間除了一些學校的小事,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話題可以聊——雖然說回教室的路上不知為何談論起泳褲、四角褲和三角褲對男生的差別⋯⋯
女同學拿回了傘,我們一邊討論著接下來大家是不是都準備直接回家,一邊前往學校側門。我看看時間差不多是吃飯的時候,對於自己的晚餐有些拿不定主意。於是朝另外兩位詢問意見,她們似乎打算在外面吃完再回去,我說那不如我們一起吃吧?
她們說好,開始提議學校附近的餐廳,何乙也在旁邊好奇地問著「要吃什麼?」以及他自己推薦的店。
我心裡好奇:「為什麼會問這個?是在幫我們想晚餐的選項?」但是這種話題提出來實在尷尬,想著另外兩位雖然看起來疑惑卻沒打算提問,也就算了。
何乙跟著我們一路逛了幾條巷子,最後四人停在一間義大利麵店和中式料理前,猶豫著到底應該吃哪一家。我拿出手機點選碼表,分配偶數和奇數給兩家店,說:「抽籤決定吧,計時已經開始了,妳們喊停我就按停。」我對著另外兩位女同學提議。
選擇結束,數字停在義大利麵店的那一個,何乙聽見了,便伸手指著招牌說:「那就是這家了。」
我想我們三位女生那時心裡同時都想著:差不多該打招呼道別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走在前頭,順勢跟著我們一起坐進了餐廳的四人座位。
我想我和另外兩位這時候心裡的想法應該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彼此都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太知道為什麼平常和她們不太熟絡的何乙今天會一起跟著來吃飯。
直到那天結束,我設想了各種理由,例如:寂寞、無聊、以為我們有開口邀約⋯⋯但是左思右想總覺得哪個都不合理,但也沒真的開口問本人,畢竟太尷尬。雖不是說覺得討厭或者排斥,但是因為這樣的組合實在太過其妙,導致我們三人整個吃飯過程都是抱著強烈疑惑在聊天的。
後來其中一位女同學的麵吃不完,他盯著覺得很餓,又開口詢問,一下把麵給解決了。
那天晚上是在捷運站前和他打過招呼後才分別的,他往另一個方向回去,我們三人進了捷運站。
其中一人終於提出了我們一直難以開口的困惑:「結果不知不覺就跟何乙一起吃了晚餐。」
我說:「他甚至還陪我們來回走了一整趟丟垃圾和拿傘的路程。」
前陣子加入的遊戲小組,在2/6開會時我提出的人物設定一次通過了,而且負責人似乎挺滿意。